ハルリ

“剛桑别再看下去了!”“剛桑不如先回一下休息室...”
一个废话极多的账号,日常性叨叨,神经性开虐,关注需谨慎。
不混圈,恐惧圈,求别拉我入圈x

Young And Beautiful Ⅱ

KT向,现实向

ABO设定。51->Alpha,24->Omega

虐。狗粮没得撒,狗血一大把

不保证后续。说了不保证后续但还是乖乖写了……(并没有表扬x

EE发新专了!!我大清早就是一个鲤鱼打挺,干涸的咸鱼一朝翻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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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ung And Beautiful Ⅱ

文/春困

 

The saints were all singing but I was in your arm.

 

5

红色的法拉利在车流中左突右冲,将路上的雨水划成无规律的轨迹图,车主在一片甲壳虫的葬场中骤然一拍方向盘,又一声喇叭加入交通瘫痪的东京雨夜,像报丧声般在这座城市上空长鸣不止。

堂本光一坐在驾驶座上,鸭舌帽下看不清表情,上臂比来时多了几个针眼,这很常见,在他因工作需要接触到Omega时都得这么做,更别提他朝夕相处的同事其中一个就是Omega。他把视线投向置物柜,看见未关上的斗中抑制剂的针管在街边的灯下发着冷光,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开的车是成人礼从祖父处得到的礼物,他大概下一秒钟便会抓住那些针管砸在挡风玻璃上。

解散算了。这个词曾经如虎似狼到令自己无意想起也要赶紧甩头忘记的地步,此刻却如雨中雾化的红绿灯光般高悬在眼前。

“解散算了。”他的同事方才便是这样讲的,他赤脚踩过地面上针管的碎片,低头看光一手上名字显示为白波濑桑的通讯录页面时说道。

“我没说你的事…我们的事。”他辩解道,“我在打算怎么回复他关于缺席今晚聚会的消息。”

“那回去啊,现在去也不晚。”

“可是你的状况......”

“什么状况?”穿紫色球衣的少年眼神轻飘飘的,像小指头在勾弹吉他上最末的一根弦,“今晚我发生过什么吗?”

光一望着对方,望着依然汗湿的刘海,曾经失神到瞳孔涣散的眸子,黏腻地哭喊地悬崖边缘般地叫过他名字的唇,胸口处发红发青的痕迹,蜿蜒至下的阴影……他发狠地抿紧了嘴,下颌线条尖利地绷起。

“什么都没有。”最后他听见自己说。

“不对哦。”少年笑起来,伸出根食指晃了晃,他的笑一向好看,眼一弯唇一翘便如云开雨霁。“我是病了。小剛病了~要安心养病~不要人打扰~尤其是来自兵库的欧吉桑……”他和往常一样唱着不知道哪学的调子,摇摇晃晃地把人往门边推。

被推着走的人几次想停下来抓住身后那双手腕,打断那佯装平和欢乐的歌谣,扼住发声的喉咙,逼问他这种情况还出现过几次,他曾经跟陌生人这样解决过几次,为什么抑制剂会失效,有没有危险,“只有你不行”是什么意思,他堂本刚该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
可是他没有。他感觉得到肩膀上掌心施的力道,像在推一堵不容分说的墙,可指尖却微微颤抖,仿佛企图抚摸墙垣处沾染的春雾,惧怕地恳求着,战栗地退缩着,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转过头去一寸,身后那个还在唱着歌的瓷娃娃便要裂开一寸,他完全地转过身时,它就要土崩瓦解化为齑粉。

被推至门边时,答案已经呼之欲出,他转过身,对上瓷娃娃的眼睛。

“堂本光一,我们之间说不清楚的。”

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,随宣读的尾音消失在空气中,走廊中的感应灯长时间不见亮起,雨在楼宇之外无声地覆盖了整座城市。门外的人站在被关上的房门前,盯着它直至眼眶发红。

 

抵达电话里说的地址时已经过了八点,光一匆匆赶进包间,正好遇到里面的人拿着外衣提包有说有笑地出来。

“啊,这是光一君吧,和吉田桑说得一样,年纪轻轻就已经挡不住巨星气质了。”

光一忙不迭地鞠躬道歉,解释来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。

“没事没事,偶像行业是出了名的忙,我们也是理解的。”前辈宽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,正俯着身的青年闻言脸色又灰了一度。

“不是的,能够见到您是我荣幸之至……”

“白波濑君,对你手下的孩子好歹仁慈些啊,这样让人连轴转,身体怎么吃得消。”

“不会吃不消的,”他忙替自己的经纪人辩解,“我已经肉体改造一段时间了,为了舞台剧…”

“光一君!”经纪人方才跟在人群后面,此时突然出声打断,“去看看老师的车来了没有。”

 

“你下午去哪了。”白波濑杰的声音听不出起伏。

“节目录制结束后我就回家了,太困了所以……”

“吉田桑有没有对你说过今晚的宴席会有谁出席?”

“说过。”

经纪人从前排的位置转过头来,眼镜后的目光看不真切:“那你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?”

“我……真的十分抱歉。”

“你已经过完成年礼了,”那道目光在咬紧下唇的人脸上停了良久,又转回前方,“像对待十代时的你们说的那些话,我不会再用了,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,娱乐之城的齿轮一旦转动,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停下来的。”

“是,我明白。”

“你当然明白,”经纪人端详着自己的手指,“你只是年轻。”

光一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
“所以我希望你能尽点力,社长有心栽培,也要你能拿得出当座长的资本。吉田桑对你青眼有加,肯引荐自己的人脉,结果你不来,我赶忙放下手边的事情过来和他们喝了几轮,才替你留下点情分。”

“给您添麻烦了……”

“花力气在这跟我道歉,倒不如用在下次见吉田桑时编个像样的理由。”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后视镜上,“起码要比刚才那个像样点。”

青年的喉结滑动了两下。

“在对待剛君的事情上,”听到剛时镜中人的表情动摇了,“别太过了。你不会永远只是KinKi Kids的堂本光一,单人活动是迟早的事情,不是舞台剧,也会是别的形式,何况剛…他的变数太大了。常青的偶像组合又有几个?所以如果有那一天的到来,我希望你能保全自己,这其中牵动到太多利益,也关系着你的职业生涯。”

光一的眼皮跳了跳:“他…你们谈过什么?”

经纪人却不再说话,转头看车窗外的雨。

“Kids……”良久后他才喃喃道,带了声笑。

“喜多川那个老头怎么起的名字。”

 

6

雨落干净后的一个月,剛和母亲在新宿站作别,他没有下车,只将车窗摇下一半,露出口罩上方的眼睛,望着母亲提着行李的背影。

直到背影消失在人群中,他才转回视线。车辆重新汇入每日熙攘的交通之中,电台里的女声插播了台风即将登陆的消息,播报结束后《He loves you so》的旋律继续回荡。

“今天下午四点半的录制结束,到六点的采访开始之前,我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。”口罩下的声音有些闷,“这个时间我的相方在哪里?”

“是在拍pikaichi吧。”

“喔。”剛默不作声地把头埋进臂弯要假寐一会,就听到助理自言自语道:“好像轮到拍小型船舶的驾驶资格证?天气这么恶劣,也不知道进行得顺不顺利……”

被睫毛覆盖的眼睛又睁开了。

 

台风派出的小小使者正卷了几片落叶,围着脚踝打转,天空低矮许多,似乎闻得见欲来的山雨。

剛一进家门便被健次郎扑了满怀,腊肠犬仗着主人的喜爱顺利占领肩膀制高点,趴在他怀中左嗅右嗅,抬了湿漉漉的眼看他。

“妈妈先回奈良了喔。”剛被它挠得痒痒,眼睛都眯了起来,“小健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。”

狗汪汪叫了两声,甩起尾巴。

“乖孩子~”他埋头在健次郎的脑袋上蹭蹭,放下它去检查家里的门窗是否关好,期间健次郎一直跟在他的裤腿附近转,时不时跑到客厅跳腾一下,又跑回来眼巴巴盯着他。

剛望着外面摇晃的枝叶出了会神,回头蹲下来让它如愿跳上自己的膝盖:“真是抱歉呐,让你在家里闷了半天…乖孩子应该有奖励才对……”他自言自语着找来项圈给健次郎系上。

“带你去横滨看看另一个乖孩子吧?”

 

pikaichi的额发全湿了,被拨到一边,露出额头,他还有些担心花掉的粉底能不能遮住额上的痘,很快就被走来的考官们夺走注意力。船舶驾驶资格证的考试开始了,出航检查和系绳考试还算顺利地完成,船绳被解开,训练艇摇摇晃晃地开进风雨中的东京湾。

加速,变道,他原以为这些操作都是自己上手的,驾驶船头乘风破浪的感觉应该比摸着赛车方向盘时还要好,但如今恶劣的天气状况显然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,刮雨器挣扎得像两片漩涡中的落叶,船身在强风中止不住地偏离航线,pikaichi在上下颠簸中咬紧了嘴唇,我在做什么,他望向近处波澜汹涌的海面,直到海平线上,那里聚集着云,灰色的水线平静无波,仿佛今天依然是安宁的一天。

船身又偏了,他堪堪稳住,考官的视线令他如坐针毡。

考不过就算了。心底的声音响起,什么艺能界最年轻的船舶驾驶资格证获得者,听起来像吉田新发明的梗。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,坐在一艘风雨交加的小艇上,机械地不断往前开,用着一个pikaichi的可笑名字,考自己并不需要的证,战战兢兢地回答考官的问题……我是怎么温和地走进这个风暴中心的。

考官的声音传来:“下一个项目,生命救援。”

浮标被扔进海里,他一边看着右侧舷窗,一边调整方向小心翼翼地接近,避免船身撞击它,风浪中的船就像一尾强壮的鱼,他几乎要没有能抓牢它的信心。这是最近的距离了,他屏着息,看着救援杆伸出,黄色的浮标点顺利脱离水面。

……黄色。

“31号考生,下面轮到你的考试项目。30号考生,请你去甲板上,听到指示后扔下浮标。”

光一起身走到甲板上,天空与海面的灰仿佛搅为一体,他向着无尽的灰色抛出浮标。

黄色在海水中沉浮,不合时宜地,他想起了四年前的夏威夷,穿黄色T恤的男孩在海中被救援人员托着,就像这个浮标。

他还记得自己听到一声“剛出事了!”,回头望向海面时心脏发出的巨响,就像心弦断了一根。排球落在沙上不再弹起,他跌跌撞撞往海边跑,那具明黄色的身体刚脱离险境,正被放置在沙滩上。

他站在人群里看救生员实施心肺复苏术,从人群的间隙中看到那双赤裸的脚上沾着细沙,绒毛湿漉漉地粘在小腿上,浑圆如枣的上臂线条连接至肩膀,他往边上移了一些,看见没有血色的唇瓣。

画面霎时与拍摄人间失格时的泳池边一幕重合,那双半启的唇唤着,留加,留加。

少年不由自主地抬手要摸自己的嘴唇,又如临大敌般撤开手。剛可是有生命危险啊,你不仅没能第一时间救他,现在还在想入非非什么!指甲狠狠掐进了手心。如果剛真的有个三长两短……!

他怔怔地看着那张青枣似的脸,害怕的同时又被吸引着,像是要捕捉到灵魂离开身体的那一刻。

如果剛真的……

不会的!

纵使掌声与鲜花对十六岁的他已经唾手可得,死亡这个词依然太过遥远,以至于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十六岁也是会死的。

剛的笑颜,剛的歌声,剛跟随韵律晃动的身体,听到好笑处发出的笑声,演唱会后台忙作一团的身影,争夺清晨的盥洗池时嘴边的牙膏泡沫,蹲在天台屋顶上轻缓决绝地摇头,倒在花丛中流血的额首……

失去剛,KinKi就不存在了。

不,KinKi在此刻又算什么,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失去剛,那是他的朋友,他的……

有什么像羽翼一样掠过心间,他伸手去抓,“抓不到的,”不知哪里来的声音说着,“太迟了。”他不管不顾地伸手,却先一步碰到了自己的泪水。

“咳、咳…”沙滩上的人就在此时发出响声,救生员飞快上前让剛侧俯向地面,防止呕吐物呛住口鼻。他痛苦地咳嗽一会儿,呕出一些唾沫,叼住伸过来的葡萄糖吸管,细细地吸了几口,血色这才渐渐回到脸上。

“光……一?”

光一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相方身边,握着他的手努力摩擦尝试回暖,此刻正把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。

剛望了他一会儿,就在他慌乱地要放下手时,用指腹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痕。

风浪继续肆虐,船身摇摆着,黄色浮标随着海浪浮萍般漂流。

如果此刻我将葬身海中,是不是就能抓到那个在四年前,于心间闪烁而过的意义了?

“近了!”身边的人提醒道。

二十岁的光一伸出救援杆勾住前方的物体,浮标从水面腾空而起,带起一串水珠。

 

剛在港口等着pikaichi先生完成考试,他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避开制作组,健次郎被抱在膝上,他叫它不要太闹,它便乖乖地一言不发。

他一边喃喃着好孩子顺着它的毛,一边打量台风下的东京湾。时至今日,他依然对四年前那次溺水充满恐惧,即使现在离海面这么远也还是心有余悸,那样温柔包容的海,却是会杀人的。这个世界……究竟想要他怎样呢。

训练艇终于上岸,他看见光一站在舷尾处,模样像在与考官对答。

“他真的很辛苦对不对。”剛揉了揉健次郎的耳朵,狗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问答环节像是结束了,光一撑着伞走上码头,一边将手缩进袖口。

“冻坏了吧…”圆眼睛望着码头的方向,双手左右晃了晃健次郎的脑袋。

刚完成了实战考试的人脚步不停,似乎要去不远处一栋集装箱摞起的建筑物里,剛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视野里,正打算起身离开,手上的狗脑袋却叫唤了一声。

于是那个人便转头朝这里看来。

他似乎是与剛对视了,又似乎没有,就像他们每一次在番组或是演唱会上似是而非的视线一样,一朵云与另一朵云擦肩而过,谁也不知道它们是否乘着金风玉露相逢。

 

7

“剛去横滨探过你的班。”长濑晃着架在桌上的腿,越过身边的人去拿饮料。

“唔。”身边的人含混地应了声,方才咬在嘴里的笔杆改为对着五线谱纸敲啊敲,口中时不时飘出一段旋律。

“喂,你真能作得出曲吗?这也太难为人了。”

“你少吵吵。”光一拿肘撞了下旁边人的肩膀。

“嫌我吵了?爷可是忙人,顺道进来看看你小子过得怎么样,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长濑咕咚咕咚干完易拉罐里的饮料,把罐子往桌上一顿,伸了个腰便要走。

“多谢。”手放在门把上时,身后飘忽地传来一声。

光一坐了会儿没听见门开的声音,抬头查看,便见到自己入社以来的好友正站在门边,神色莫测地打量他。

“剛不退社了?”

光一盯了他几秒,嗤地笑出来:“搞半天你就是为了打听这个?”

长濑双手半举做投降状,甩下一张“你给我记着”的狠脸,作势要走。

“好了好了,告诉你,他不走。”

“真的?”人高马大的青年一跃,便几乎跳到说话的人鼻尖前。

“是是,你别把水弄倒了待会倒到我的稿子上。”光一状似嫌弃的避让,“这还要作和他的第一首合作曲。”

“合作曲?你写一半他写一半?”

“不是,我先写曲,给他填词。”

“好的,很棒扣酱,加油扣酱,桌子这里湿了我给你擦擦。”

“喂……”

长濑直起刚刚扮演狗腿时弯下的腰,拍了拍好友的肩膀:“好好干,把吱呦酱留下来,别又把人家欺负走了。”

“???!谁说我欺负他了??”

“具体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剛的病严重了,其中有你的原因。”

低头俯视的眸子里颜色深了些。

“我不知道看起来一向健康活泼的剛是什么时候得病的,也不知道你在这件事里起了什么作用,你不用跟我讲,我也不想懂这些……但在我眼里看来,自己的团员不得不走,你没能保护好他,就等于欺负了他。”

光一抬眼看对方严肃的神色,半晌苦笑了下。

“我没有可以为自己辩解的地方,说什么保护他……”

“连他留下来都是为了保护我。”

长濑愣了愣,张嘴想说点什么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 

“光一君的曲写好了,我传真到你那里,你看看。”

剛挂断电话,便听见书房的传真机传出哔哔的响声,他踱着步子过去,将机器刚吐出的几页纸贴近眼前,蝌蚪似的音符还有些温热,用五线一连,旋律便在脑海里跳动起来。

……还真是堂本光一式的、要命的简单明快。

这可往哪里塞自己的词好。堂本剛掐了掐眉心,再次感受到自己与对方之间不可调和的差异部分。

这不是谁的错,它只是普通地存在着而已,社长的声音自脑中响起。

存在即合理,所以剛,不要再怪罪自己了。

“可是这里不允许它的存在。”当时的剛指了指窗外,东京的霓虹正在夜色下流光溢彩,“这里,”指指事务所的地面,“这里,”指向社长的胸前,“都是不允许的,对吗?”

经历过人生中大部分风浪的七旬老人看着少年的眼睛,一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。

“我快失控了。剂量最大的抑制剂对我不起作用,积极阳光的歌曲、赞誉的声音、陌生人的爱和崇拜都对我不起作用,而且我对光一,我对他……我什么法子都试过了。”少年睁着迷茫的双眼,“您能理解身体一点一点,直到连心都失去控制的恐惧吗?”

室内一时无话,只有母亲挂在包上的御守偶尔被风吹动,铃铛发出一声脆响。

“非如此不可吗?”老人喃喃着。

“剛这孩子一直承蒙您的关照,他对我说过,您把他当孙子一样疼爱,这份情谊无以为报。”母亲就在这时站起身,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。

“可惜剛无福消受。作为剛的母亲,事情到如今这个地步,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请让我赔偿剛退社造成的损失和违约金,做为微不足道的补偿吧。也请替我转达对没有到场的另一位堂本君的歉意与问候,祝他……前程似锦。”

“光一,”社长却置若罔闻似的念叨道,“对了,光一怎么还没到?”他拉过座机正要拨号,座机却先一步响了。

“社长,光一君出事了。”

 

纸在面前摊着,清清白白的,等待着被书写。剛放下手上的杯子,抚摸着纸页的肌理,却依然没有提笔的想法。

堂本光一参加乱/交派对的流言随着冬季的降临被落叶掩埋,可在那个夏天时它们一度铺天盖地地生长,状若狂欢。

剛闯进光一家里的时候,对方正挂着黑眼圈和胡渣打游戏,卡带扔了一圈,易拉罐东倒西歪,茶几上放着锅,里面的面已经凉了。

“你现在怎么来了?”房子主人的声音不冷不热,“不怕媒体拍了?”

“去他妈的媒体!”剛一脚踹翻面前的空瓶,上前几步,却也只是停在桌前,拿起了桌上的锅,转身要到厨房重新做一份。走的时候他微微侧目,看见屏幕上显示着GAME OVER,操控游戏的人脸上不见表情,视线正随着骨碌骨碌滚远的易拉罐直到角落。

扒拉了几口面,光一便推开碗:“不吃了,太咸。”

“你在撒娇吗?别找借口了,好歹吃点。”

“你算我的谁啊,”映在屏幕荧光里的脸动了动,目光懒洋洋地朝他垂过来。

“我老婆吗?”

剛倏地从餐桌前站起。

“这里不是在镜头前,你别太过分了。”

对方也施施然站起,将碗拿到厨房的垃圾桶倒掉。

“是你,不要太自作多情了。”

倒完面条的人回过身,便看见自己倒映在黑圆的眼睛里,里面的眸光闪动着。

“向我道歉。”

他向左走了一步,面前的人也跟着一步拦住他。

“快点、向我道歉。”

光一的嘴唇翕动,却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
他深吸了几口气,“没关系,”他说道,“我再给你做一份就是了。”转身收拾碗筷。

“恶心。”身后的声音响起。

碗应声而碎。

他丢下一地狼藉,转身快步奔向门外,门撞击的声音在身后回响,他逃命似的冲到车库,才发现自己的车钥匙还在楼上的玄关处,低头一看,发现脚上正穿着拖鞋。

所有的狼狈不堪都在那一刻被赤裸裸血淋淋地摆到眼前,他扶着车身往下,再往下,直到坐在地上,头跌进膝盖里。

再抬起头时,便看见那个人一手攥着钥匙一手拎着鞋,不知已经在那站了多久。

站着的人见他终于抬头,便上前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塞过去,转身就想走。

“很高明吗?”

对方脚上的步子一顿,紧接着身侧的手腕就被拉住了。

“怎么,”剛抬头看那人转过头的神色,“想说别来纠缠我,你这个人尽可夫的Omega,同性恋,荡妇……之类的吗?”

“正是满城风雨的时候,就这么想一脚踢开我?”

“那你成功了,现在我恨透了你,”黑圆的眼睛睁得雪亮,脖颈微微颤抖。

“我不要走了,堂本光一,我要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,我告诉你,你这辈子都别想和堂本剛三个字脱了干系!”

 

“小剛写的词真不错啊,”吉田拓郎翻着刚送到的词曲本,“明明是他的风格,却和你的曲子意外地搭,一定费了不少功夫。”

光一客气地笑笑,低头继续给自己的吉他调音。

“话说他怎么还不到?录制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。”

“他正在医院做定期治疗,经纪人说一定会按时赶到,让我向您转达歉意。”

“没关系,他身体怎么了吗?”

“……胃病,在人群中太紧张导致的,正在尝试针灸疗法。”

“这样啊,娱乐圈确实不太适合他。”吉田桑低下头继续翻着纸页,时不时拍着腿哼上几声,就在光一以为会这样一直无话下去时,他突然又出声说道。

“可是有时候我还是会自私地想,小剛没走真是太好了。”

茶色眼镜后的目光转向光一。

“如果他在这个时间点走了,加上KinKi解散的新闻,你一个人是撑不过那些流言的。”

光一顿了顿才开口。

“我不想要他留下。”

“我们出道就已经是最辉煌的时刻,辉煌下的真相我们也见过了,电视台高层开的是乱/交派对,媒体对我的照片大肆添写,说着爱我的粉丝用爱鼓励我承认错误……可是我没有。”指甲刮过吉他弦,发出尖促的声音,“我没有。”

“这个时候才更需要你的相方站在身边支持你,不是吗?”

青年怔忪了一会,刚摇了摇头,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。

另一个堂本推门而进,在造型师的指示下匆匆换了衣服,化妆师过来确定他的妆发,几分钟后一个焕然一新的堂本剛便走了过来,先朝吉田桑道了歉。

“没事没事,你把胃病治好了最重要。”

胃病?戴着贝雷帽的人心里疑惑了下,当下便明白过来是相方找的借口,以掩饰自己目前需要在医院的专门设备下控制发情期。

“没有时间彩排了,节目最后的演唱环节你们就直接上吧?”

“嗯,没关系,我们都熟悉过曲子了,只是还没有合唱过,最好再确认下各自唱哪一段。”

“第一段是我的,然后‘不要害怕’,这里是你……”

吉田桑稍微后退两步,打量着两个讨论中的年轻人,脸上带起笑容:“不愧是KinKi呢。”

光一听见了,顿住了想说什么,剛却像浑然未觉一样,哼起歌曲最后一段的旋律。

“我们开始学着去爱人/

尽力去爱痛苦去爱即便伤痕累累/

我们开始学着去爱人/

今日亦明日都会唱着歌前行的/

我们都更加喜欢上别人/

喜欢你还有你的笑容和泪水/

我们都更加喜欢上别人/

今日亦明日都会唱着歌前行的……”

 

TBC

*歌词出自KinKi Kids《好きになってく 愛してく》。

 

现实向真的艰苦,考古到后面都想干脆把这篇改名叫Old And Ugly算了……真实果然不是我这种饭饭爱豆萌萌cp的人能够轻率想象的,年代也不是凭这一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就能虚起高楼的。

顺便问下,在座有人看过穿红鞋的胡桃吗……orz本来我是想走先虐后甜的套路,看完那篇只感觉,甜尼玛的甜啊去尼玛的爱情啊,搞个大头鬼的双向暗恋,我想写刀我想吞刀啊请朝我开刀(哇的一声哭出来

不知道下章能不能甜起来,唉,一定都是天气的锅,It’s March,I’m bitch(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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